2024年2月11日(正月初二)凌晨5:00,中國探險協會會員、中國探險家俱樂部會員何川,與劉洋和祁柯銘成功登頂阿根廷的Fitz Roy峰。這是國人首次登頂Fitz Roy峰,堪稱國內攀登界的又一“里程碑之作”。
與此同時,這也是何川半年多來第二次創造里程碑。2023年8月2日,何川成功登頂技術攀登的神圣之地——位于巴基斯坦的川口塔峰,成為首位登頂川口塔峰的華人。
從左到右依次為祁柯銘、何川、劉洋 圖源:何川
憑借對自我的不斷超越,何川一次又一次刷新個人極限,并不斷書寫中國攀登者的輝煌篇章。
何川的輝煌簡史
作為中國民間攀登的代表人物,何川2002年開始接觸攀巖,從此一發不可收拾。
對于攀巖目標,何川一直秉持著兩點要求,一是要美,二是要有挑戰。
2012年,何川成功登頂海拔5413米的婆繆峰 。婆繆峰位于四川境內的邛崍山脈,是一座由堅硬花崗巖構成的尖峰,因陡峭和瑰麗著稱。
2015年,何川成為第一位獨攀大巖壁的中國人,八天八夜徒手挑戰華山絕壁(南峰),一舉成為國內大巖壁攀登的領軍人物。
2020年,何川成功登頂布達拉峰。對何川來說,布達拉峰是其攀巖生涯中最關鍵的山峰之一。他一共六次沖擊布達拉峰,前五次均以失敗告終,尤其是2017年的第五次嘗試,還出現滑墜,遭遇脛骨粉碎骨折及腓骨骨折。
盡管遭遇過不少挫折,但在攀巖這條道路上,何川從未停止自己的腳步,不斷挑戰新的極限。
2023年8月2日,他成功登頂川口塔峰,圓了自己20年的夢想,成為首位登頂川口塔峰的華人。
如今,他的輝煌履歷,又加上了Fitz Roy峰。
Fitz Roy峰到底是“何方神圣”?
Fitz Roy峰名為菲茨羅伊峰,位于阿根廷與智利交界處的南巴塔哥尼亞高原。它海拔3359米,相對高度1951米,以險峻陡峭著稱,被認為是地球上最難攀登的山峰之一。
據記載,早在1783年,西班牙探險家安東尼奧·德維德瑪和同伴就看到了Fitz Roy峰,成為第一批看到Fitz Roy峰的歐洲人。
1877年3月2日,阿根廷探險家弗朗西斯科·莫雷諾也發現了該山,并將其命名為Fitz Roy峰,以紀念羅伯特·菲茨羅伊,后者曾是英國皇家海軍小獵犬號的船長,繪制了巴塔哥尼亞海岸大部分地區的地圖。
祁柯銘登頂Fitz Roy峰 圖源:何川
直到1952年,Fitz Roy峰才迎來人類首登。來自法國的登山運動員李歐納爾?提雷和蓋多?瑪格南沿著東南山脊成功登頂,創造了“法國-阿根廷山脊(Franco-Argentine Ridge)” 線路。
雖然Fitz Roy峰后來又迎來不少登頂者,也涌現出各種不同的線路,但“法國-阿根廷山脊” 始終是最經典和最常規的線路。
何川和兩位隊友選擇的就是這條線路。
又一次“圓夢二十載”
在20年前,何川見識了很多極具挑戰性的山峰,其中就包括川口塔峰和Fitz Roy峰,當時這兩座山峰就在他的心里埋下了種子。
2023年8月,他實現了20年的夙愿,登頂川口塔峰。在那之后,他開始籌備沖擊Fitz Roy峰。
用何川的話說,沖擊Fitz Roy峰的“法國-阿根廷山脊”線路的主要難點包括線路長、地形復雜、環境多變和技術難度高。
劉洋登頂Fitz Roy峰 圖源:何川
不過,最難的因素是氣候多變,尤其是大風天氣。Fitz Roy峰的特點之一就是氣候多變,且常年籠罩在云霧之中,當地的特維爾切人稱其為“Chaltén”,意為“冒煙的山”。
所以,沖擊Fitz Roy峰的天氣窗口期很短,需要攀登者快上快下,對技術、體能和經驗的要求極高。
不夸張地說,何川攀巖生涯前20年的積累,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。
無論是川口塔峰,還是Fitz Roy峰,雖然難度都很高,但也是水到渠成,他都順利完成了挑戰。
險些墜入冰裂縫深淵
盡管順利完成了挑戰,但過程的艱辛,也是不言而喻的。
從海拔1950米的Paso Superior營地出發后,何川和隊友們先在冰川上行走了一個小時,然后面對的是冰雪巖混合陡坡,耗時3個半小時。
隨后,他們需要挑戰400米的巖壁攀登。巖壁的裂縫里冰冷刺骨,手腳都凍僵了,而且線路上還有冰雪,需要他們在巖石和混合攀登之間來回切換。
隨著天氣轉暖,巖壁上開始不斷地掉冰,甚至開始流水,跟著風又漸漸變大,他們只能忍受著冰冷不斷向上攀登。
抵達臨近頂峰的冰雪坡后,大風吹得人幾乎站不穩。200米的冰雪坡,他們用了一個小時。
最后的50米是混合地形,他們收拾好裝備,連走帶攀,很快達到頂峰。
何川登頂Fitz Roy峰 圖源:何川
由于大風不斷,下撤也變得很困難?;氐健胺▏?阿根廷山脊”線路起點后,用對講機跟山下的團隊溝通還算正常,但再往下走,信號被遮擋,無法再通聯。
再次來到冰雪坡,風越來越大。為了避免被風吹走,何川和隊友們直接趴著倒攀。
更要命的是,隨后有一段亂石坡,風大到人直接被吹回高處。好不容易到了山脊東側,才沒了風。
不過,下撤到冰川后,何川還是遭遇了全程最驚險的一幕——一腳踩空,掉進了冰裂縫。
情急之下,他的身體一歪,上半身和背包都卡在了裂縫邊緣,這才躲過一劫。當時,隊友劉洋和祁柯銘都已走遠,只剩下何川自己,如果沒有被卡在裂縫邊緣,后果將不堪設想。
說到這里,何川也是后怕不已。
好在最后,在風雪交加中,何川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過了冰川,回到Paso Superior營地。
未來的無限可能性
探險的意義在于,盡管過程會充滿驚險,但成功的那一刻,獲得的是無與倫比的享受。
尤其是對何川來說,登頂Fitz Roy峰不僅是20年夢想的實現,還是個人攀巖生涯的又一次進階。
登頂川口塔峰之后,何川曾坦言,“一下子打開了自己的視野,想著可能還會再去爬別的山峰,可以說是憧憬著未來吧?!?/span>
作為“技術攀登皇冠上最耀眼的一顆明珠”,何川一度在內心懷疑,登頂它之后會不會突然就沒有動力去攀登其他的山了。
事實上,僅僅過了半年,何川就又登頂了Fitz Roy峰。相信以后,他還會帶來更多的驚喜。
這或許就是“挑戰沒有止境”的最好詮釋。
不僅如此,除了追求個人的極限之外,何川還一直熱衷于讓更多的人了解、喜愛攀巖,而他的傳奇經歷也在不斷激發著國內的攀登者。
這次登頂Fitz Roy峰,就是他的又一次“宣傳”。
“這是個好的開始,”何川說,“希望是給國內攀登者帶了個好頭,期待以后有更多中國攀登者能來到這里進行攀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