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居藏地數十載
穿越無人區尋找心中歌者
探秘植物顏料
將傳統工藝推向國際時尚舞臺
遍訪藏區巖畫
用現代科技解密人文歷史變遷
他是方正 也是噶瑪當秋
所有的真理就是真實
探險家小傳
方正
紀錄片導演
職業旅行家
極限力量國際賽車隊拉力摩托車手
摩托旅行11國
多次穿越西藏、新疆、青海等地無人區
《鬼吹燈》作者天下霸唱工作室探險顧問
帶著一只小狗,騎上一輛87年款的老摩托環游中國。方正以這樣的方式開啟旅游探險的生涯,十幾年來從興趣到志趣,從旁觀者到親歷者,他把青春交給這段旅程,這段旅程也改變了他的人生。
01
前世的西藏人
“外地人會把我當作是外地人,但本地人會覺得我就是本地人”
方正今年36歲,是安徽人,17歲前一直生活在老家。可用他的話講,對于前半生,自己并沒有什么太深刻的記憶。反而是后來深入藏區,燃起了他內心的那團火。
對一個地方有著莫名的熟悉,哪怕此前從未來過,內心也會感到親切。方正來到西藏,大抵就是這種感受。
17歲后方正游歷四方,更多時間還是在藏區生活。無論是語言、飲食,還是信仰、價值觀,他都與當地的藏民產生共鳴,對這里的了解可以說遠超自己的家鄉。
他能讀懂藏民的笑容,這里的一切都是純凈的,因為他們本就是自然的一份子。沒有鋼筋水泥的禁錮,拋開城市的喧囂,回歸自然的才是天性。
他珍惜這一雙雙的眼睛,在這片廣闊的天地下,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簡單。赤裸地表達愛意,或許不夠浪漫、細膩,但足夠真誠、炙熱。
他感動于這里的善意。路過一戶家門口,會有人遞上一杯水。也許你會猶豫水干不干凈,但要知道,在牧區這已經是他們最寶貴的東西。
方正說,他將自己最好的青春都獻給了藏區,而這片土地則帶給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。
02
留住那些正在遺失的美好
就像城市里,人們總說“年味”越來越淡,藏區也有一些東西在悄然消逝。這些,是方正現在更為關注的。近8年時間,他在這里盡可能地發現、記錄,為的就是給未來的人們留下一些回憶。
這里有一個小故事:
1 十幾年前,一個青年經歷了生活中的諸多不順,徒步走到了拉薩附近。在當時與其說這是一場探險,更多像是一種逃避、一種自我放逐。 青年聽說這里有一位很會唱歌的老人,便特意前去拜訪。 老人在當地很有名,年輕時曾隨團到歐洲演出,還拿了獎。外國人想將他留在劇場演出,但他卻說:“我留下,家里的青稞怎么辦?” 初見之時,老人正在忙著干農活兒。被邀請后,他就在地里清唱了一段。 蒼穹之下,天籟藏音,悠揚高亢。 青年當場就聽哭了,而在眼淚過后,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,便跑去拉薩租了設備,回來給老人錄了一張CD。
十幾年后,方正聽到了這個故事,也聽到了那張CD。遺憾的是,當他特意去藏區拜訪老人時,老人已經過世。
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滋生:我要在青稞地里,給他辦一場演唱會!
方正一直在尋找記憶里的聲音,也有人給他推薦一些歌者,但在他看來這些聲音都摻雜了一些“匠氣”,他想要的是那種發自靈魂的聲音。
好聲音很多,能配得上“靈魂”二字的,卻不多。
方正也有找尋到幾位老人,想過把大家湊在一起,但隨著老人家歲數越來越大,他現在不再執拗于演唱會這種形式,把聲音記錄下來是最重要的。
西藏大量的巖畫、壁畫是人類社會的早期文化現象。最早記錄了族群的生活、遷徙、戰爭、祭祀等場面。這些不是因為美而存在,現在它們的美也不僅僅體現在色彩上。
一幅壁畫,看它是受到尼泊爾的影響、印度的影響、西域的影響或是漢傳的影響,根據不同時期文化交流的不同,可以判斷它的年代、歷史背景。它就像一把鑰匙,打開那段塵封的歷史大門。
▲藏區巖畫(資料圖)
方正見過最早的壁畫是元代壁畫,經過百年風雨洗刷,色彩不在,但其構圖、線條依然清晰。在松贊林寺,方正有幸見證重新繪制壁畫的場景。畫師至少要20年時間學習繪畫唐卡,才有資格留下這種流傳百年的作品。
歷史可能不會記載他們,但他們對歷史的貢獻是巨大的。
在藏區很多東西似乎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生改變。以至于方正時不時會有一種穿越的感覺。他們曾發起過一個“百年撞臉”的活動,對比100年前的照片發現,除了清晰度不同,人們的服裝、發飾幾乎沒有改變。
這里保留了最原始、質樸的手工業,人們依然會手工編織帳篷,需要七八個人一起配合完成;藏族的飾品非常華麗、色彩鮮明,這都是基于天然的原料,采用植物染色技術。
比起現代社會的高科技,這些傳統工藝的制作過程更為復雜,時間、金錢和人力成本也更高,但這背后卻是先人智慧的結晶,個中的“人情味”,也是機器所不能比擬的。
方正還有一個身份就是紀錄片導演。在他看來,喜歡探險、喜歡自然的人對這些人文歷史是有一種情結的。但他也深知,文字影像僅僅是記錄,無法做到真正的傳承,小眾而又脫離群眾的東西遲早還是會消失。
方正會將這些工藝成品展示給設計師,與時尚接軌、與國際接軌,去挖掘它背后的價值。只有讓人們看到它的價值,它才能被真正地保留下來,傳承下去。
值得欣喜的是,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樂于去學習、分享傳統工藝,哪怕是一次購物、一次寫真拍攝,都是傳播。
打破語言、國際的界限,讓民族的真正成為世界的。
03
“丁真”現象背后的矛盾與糾結
一個攝影師,偶然拍下了一個買泡面的藏族小伙兒,短短數秒的時間,創造了火遍全網的流量神話。
是的,這個男孩兒就是丁真。
想成為賽馬王子,是丁真在采訪中公開表達的愿望。
方正有幸結識兩位當地賽馬王子,他們身上散發的是最原始的野性,披頭散發、奔放不羈,在草原上策馬狂奔。現在的丁真在他們面前還只是純情的小男生。
據悉,早先就已經有選秀節目接觸了丁真,一些品牌方也瞄準了這位新晉“頂流”,但在商業包裝之下,丁真最寶貴的那份質樸、真實多少有些變了味兒。
這也讓方正內心糾結了很久。
同樣還有丁真的家鄉四川甘孜州理塘縣,隨著媒體曝光也越來越多,大批游客慕名前去。當地已經在建造溫泉酒店,未來還會有更進一步的文旅開發。
方正曾擔心這些城市化的建筑,會讓這里不再純正,擔心文化上的覆蓋,會造成傳統的流失。
但是感受到這里人們生活的的變化后,他的想法也做出了轉變。“我原來就像救火隊員一樣,拼命地搶,想留下點(傳統的)東西。”但是拋開這些,換一個視角,看看老百姓過得好不好,孩子有沒有上學,有沒有更多的就業機會。
我們不能那么自私,自己過著想要的的生活,卻要求他們保持原始,不許改變。
有些東西,該消失的還會消失,我們盡量記錄下來,讓未來的人們看到,就夠了。
04
前程還在繼續……
談到藏區的一切,方正都不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。他的事業在這里、朋友在這里、愛人和家庭也在這里。正如他所講,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藏區帶來的。
還有兩點成長,在精神層面對方正起到了深遠的影響。
一是不再用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。學會站在他人的立場,去理解每個人的價值觀。
二是更通達的生死觀。藏區的喪禮很簡單,塔葬、水葬、樹葬還有天葬等等,這些在我們看來可能難以接受,但對生命的敬畏并非在形式上的體現。
方正不會停下前行的腳步,他要去冰川拜訪修行者,不為探知傳說中的通靈,只求獲得內心的平靜;
還要去甘南藏區,去拍攝那一旦被制作完成就即可毀掉的壇城,學習拿起放下,體會收獲和失去。
走過、看過,看看真實的世界;探索、記錄,記錄真實的美好。